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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格之争7

7个月前 作者: 橘花梅雨

民间选拔的最后一天,决赛如期举行,现场人满为患。

    这场比赛无论是谁赢都很有看点,一个是一路轻松赢上来的二阶天才,一个是空阶还能凭实力硬闯过来的黑马少年,连主考官都对这个场面兴致盎然。

    裁判吹哨,比赛开始。

    穿着法师袍的少年撩起袖口,他的双手手腕上都缠绕着细细的丝线,比赛一开始,这些丝线就一根根飞到空中,像断了的风筝绳。

    他并没有因为对手是个空阶就掉以轻心,相反,他的神色比之前的比赛更加凝重,谨慎地对待着这个实力不详的对手。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还谨慎的对手,维泽还是选择与之前一样,主动出击寻找机会。

    对于这样一个攻击力超群的神觉者,防守力再强也无济于事,没法解决对方就只能一直被消耗,维泽此前已经观察得很清楚,虽然对方操纵丝线精妙地攻击会耗费大量魔力,但维持丝线在空中的活动却不需要,不快点找到破局的办法就只能被延展出来的无数丝线绞杀。

    破掉一个高强的攻击魔法的方法,除了防御时找对方的弱点外,另一个就是比对方的攻击魔法还要强。

    黑衣的少年瞬间出击,空中近乎只留下他的残影,对手的反应同样很快,即刻操纵半空中的丝线拦截。一根丝线瞬间绷直,维泽抬手,匕首与硬如钢铁的丝线相撞,擦出一道刺眼的火花,他被迫停住,动作改为防御四面八方探过来的丝线。

    今天依旧是个雪天,外面寒风凛冽,屏障罩住的场内却升起一片火热的叫好声。

    维泽还是不太擅长灵活运用防御魔法,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他更倾向于用身体的本能对抗。锋利的银丝接二连三地朝他出击,全被他用匕首打开。

    与他猜的一样,要维持这样的攻击强度,对手也会被大量损耗魔力,并且这些丝线虽然锋利,却不能一次从多个角度攻击,掌握窍门的话,要撑住并不难。

    眼看维泽顶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越走越近,用丝线的少年咬牙,那些绷直的丝线瞬间变软,维泽顿了一下,银丝上附着的攻击魔法已经转为防御魔法,他的匕首没有割断丝线,反而被缠住。

    匕首上的攻击魔法竟然也割不断它们,对方不仅是攻击魔法使用得超群,防御魔法也很强势,能将最基础的魔法用到这个份上,连维泽也不免佩服。

    观众席又是一阵呼声,在身体也被丝线缠住之前,维泽握紧了匕首。银匕发出一声嗡鸣,银光乍现,丝线被更锋利的刀刃割裂,离开本体的那一节像失去了生命一样缓缓飘落。

    用丝线的少年受到反噬,脸色惨白一片,趁着他没调整过来,维泽再次朝他靠近。

    丝线再次绷紧朝维泽袭来,维泽躲了几击,脸上却被划出一长条伤口,皮肉绽开,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之前输掉的那些人中,能靠近对方的很少,可以肯定的是,越靠近他,他对丝线的操纵力就越强,维泽现在得到了验证。他再次强化了攻击魔法,又震断了两根线,给自己提供喘息的时间。

对方这次比刚才恢复得要快,他颤抖着双手,咬牙继续发动攻击,维泽防守的时候脖子和右臂各被伤了一下,伤势不算严重,但影响手感。

    赢家只有一个,但谁都不想输,战斗似乎又僵持住了,观众席上的人开始给自己看中的选手呐喊助威,维泽摒弃杂念,一心只想将对手送下场。

    他以左腹被割伤为代价,终于来到了对手面前,对方收回丝线,全部作为防御抵挡维泽的刀刃,维泽刺中了他的右边胸口,自己的后颈也被划了一道。

    几次过手之后,对方因为被近身而慌张的表情恢复了镇定。

    因为他已经看出了维泽的魔力储量不够了。

    低阶的打斗结束得快的原因往往就是魔力耗空得快,想不早点分出胜负都难,二阶的魔力储量和空阶远远不在一个水准,战斗拖得越长,维泽的胜算就越小。

    容错率太小,前面失去了所有机会,后面就不可能再翻身了。

    用丝线的少年不再那么谨慎,打得凶起来,在丝线又伤到维泽两次之后,发动了目前为止最强劲的一击,丝线像鞭子一样朝维泽扫去,维泽抬手格挡,被冲击掀飞,遥遥停在了赛场边缘。

    被击出场外同样算输,维泽其实已经隐隐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将匕首钉在地上,止住后退的势头。和对方想的一样,他的魔力确实马上就要见底,连再防御都勉强,更严重的是身体的伤势,虽然伤都不致命,但数量太多,失血也能让他实力下降。

    在他刚刚停下,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听到观众席上一片爆鸣,一根丝线进入视野,针一样的尖端狠狠扎进了他的心口。

    维泽不清楚自己的心跳有没有停跳那么一瞬,在这么不恰当的时机,魔力又烧了起来,他跪地吐出一口鲜血。抓住刺进身体的丝线。

    场外的高呼声慢慢消退,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维泽明明应该受了致命伤才对,为什么没有下场?

    主考官狐疑地望着场内,忽然脸色大变,急忙起身。

    维泽对外界一无所知,就在这股刺痛中,他感到四周的声音潮水般飞快退去,掩埋在万神之神封印之下的力量却悄然动了。

    他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动静,视野变成一片黑色,浑身发烫,仿佛不是置身寒冷的冬天,暖意融融的风拂过脸,那里的伤口忽然不疼了。

    片刻后,他意识到这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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