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高凌刚到律所就被一群男律师拉进了茶水间。
“小高，养不教父之过，你现在这个情况让何律师那个老古板教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也算你师兄，长兄为父，替你师父教教你吧。”其中一人对着他挤眉弄眼。
“你们的话怎么跟我爸那群弟子说的一模一样……”高凌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他送完高菲菲回家已经被那几个保镖按着接受了一晚上的生理知识教育，现在困得很。
“已经有人教过你了？没关系，我们可以360度多维度地再系统学习下。”这群律师本打算昨天去电影院看高凌和高菲菲谈恋爱的，结果没想到在电影院门口就已经看了场大戏，特别是当高凌那一脸真诚地表示交换口水就会怀孕的理论说出来，几个人已经都笑趴在地上了。
“不学了，我血槽都快空了。”高凌摇头，昨天电脑上那些嗯嗯啊啊的事情的确挺让人血脉贲张的，他鼻血就没停下来过，不过也没搞明白这些事情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想什么呢！臭小子！”那群律师把他拉进会议室，背景板上出现两张男女人体结构图，“我们是律师，给你的是系统教学！”
高凌接受了一个上午的小学自然与卫生学科教育，理论联系实际，他顿时觉得自己蠢到姥姥家了。
潘晓婷坐在前台磨咖啡豆，看旁边的高菲菲唉声叹气。潘晓婷的实习证还没下来，现在闲人一个，就干脆和高菲菲搭伴做前台了。
“好了，我看高凌人挺好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高菲菲一脸你根本不懂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喜欢别人。”
“嗯？那你喜欢谁？”
高菲菲不肯说了。
“其实，真心喜欢的人，未必最后真的会在一起，你还年轻，不用那么执着。”潘晓婷叹了口气，“别选错了路，一步错，步步错。”
高菲菲心里有点难受，还是决定把昨天碰到金麈的事情跟潘晓婷说了。
“其实，昨天我见到金总了……”
“嗯……高凌是何律师的徒弟，你见到他很正常。”潘晓婷说道那个“他”的时候嘴唇有点发抖。
“他好像不知道宝宝没了的事情，而且他伤得很重，医生说可能会残疾……”
潘晓婷整个人软了下去，手上的磨豆机没抓住，也摔在了地上，好在地毯厚实，磨豆机没有摔坏，倒是里面咖啡豆撒出来大半。
“姐姐？你没事吧？”高菲菲连忙蹲下身子把东西捡起来，看潘晓婷从指间开始在颤抖。
“我……我没事……”潘晓婷摇头，不过身体的颤抖根本控制不住。
“姐姐？”
“我，我先回去了，你帮我跟竹先说一声，我有点不舒服。”潘晓婷抖着站了起来，手机都没拿，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小姐？小姐？”出租车司机叫她，“到了哦！”
潘晓婷付了钱下车，茫然地站在路边，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医院门口，是当初莫玉车祸时候住的医院，潘晓婷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没有人拦她，估计以为是探病的家属，她一路上了天台，当年和金麈看着夜空聊人生的椅子还安安静静放在那边。
潘晓婷坐在上面，用手摸着金麈以前坐过的地方。
“金总！”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冲进了金麈的病房。
“这是我刚从监控室录到的。”那保镖无视金麈杀人的眼神。这些家伙，自从自己伤了以后，一个个蹬鼻子上脸，越来越不拿自己当老大了。
可当他看到手机视频里那个穿着蓝色呢子大衣的背影瞬间忘了呼吸，那个女人，安静地坐在他们一起坐过的椅子上，一点一点摩挲着椅面，脸上表情看不清楚，可是却能看到她肩膀的抖动，她在哭？
“人呢？”金麈冷着脸。
“不在了……”保镖轻声说。
“把她的录像都调出来给我。”金麈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屏幕里那个背影。
任竹先回去的时候，高菲菲迎到玄关，有点紧张地看着他说：“任，任律师，姐姐好像有点不对……”
任竹先看着在厨房忙碌着的潘晓婷，皱了皱眉头。
“任律师，是我多嘴，我把昨天碰到金总的事情和姐姐说了。”高菲菲苦着小脸。
“没事，她只是想安静一下。”任竹先脱了西装走进厨房，握上潘晓婷还在卷蛋饺的小手，柔声跟她说道：“做那么多，任太太是想让我变成胖子吗？”
“竹先，我真的没办法有孩子了。”潘晓婷语调平静，“我嫁不了你。”
“她为什么去妇产科？”金麈旁边站着一个面相老实的男人。
院长大半夜被金麈叫进病房，一脸战战兢兢加莫名其妙：“金总，这是患者隐私，即便是您，我们也没办法透露。”
金麈瞥了他一眼，院长吓得差点跪下。
很快检验报告底单都送到金麈手里了，妇产科主任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