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回点了下,她也没想到时隔那么久还能见到任竹先,他似乎没什么变化,比之前更俊朗了,岁月也给他添了不少成熟男人才有的气质。
任竹先半跪着要抱潘晓婷,潘晓婷推他:“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自己能走。”
“你身体刚好一点,走一天估计也累了。”任竹先不理她的拒绝,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大步往外去了。
咖啡店里坐着的大多是年轻女孩,看这场景无不面红心跳,拿着手机拍照。
鸽子默默喝下最后一口咖啡。
“我是在婚纱店碰到鸽子的,她要结婚了,可对象不是林语。”潘晓婷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致轻声说道。
一个急刹,后面跟的车气得按喇叭。
“你说什么?”任竹先抖着声音问。
“鸽子要结婚了?”
“不是。”
“对象不是林语?”
“也不是。”
“竹先,你要不要先开车,我们是在高架上。”潘晓婷心虚地从后视镜看一堆拼命鸣笛的汽车,想象里面那些火冒三丈的司机。
“你说,你在哪里遇到她的?”任竹先抓着她的手问。
“婚纱店。”说着潘晓婷脸红了,“你,你别误会,我只是顺便进去逛逛,不是特意去的。”
“好。”任竹先哭哭笑笑的表情让潘晓婷心疼得厉害。
任竹先不再问她了,松了刹车继续行驶。
“晓婷。”任竹先开口道:“这么多年,我也存下了点钱,我也不知道怎么用。”
“嗯?”
“你有想买的东西吗?衣服,包,或者是首饰?”任竹先咬字重点放在最后两个字上。
潘晓婷听懂了,她心跳得厉害,鬼使神差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你买吧,你买的,我就收了。”
“好。”任竹先仿佛松了一口气。
突然,潘晓婷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任竹先看她,答道:“你可以拿来看看,是你和柳岳山离婚的法院判决,是影印件,正式文本要通过涉外司法文书送达,还要公证,比较费时间。”
潘晓婷愣了。
“是柳岳山提的,我找美国的同事帮你应了,你不会怪我吧。”任竹先转了个大弯,把车停在车位上。
“我和他们柳家,没什么好说的了。”潘晓婷没拿那份判决书。
“好,晓婷,你我之间再没阻隔了。”任竹先紧紧抓着她的手,看车窗外,小区公园里,几个孩童正在嬉戏。
律所的前台给何律师冲了杯咖啡。
“何律师,高律师没事吧,感觉从美国回来就傻乎乎的。”
何律师皱着眉头看高凌对着窗外痴笑的样子,叹了口气。
“高律师可奇怪了,昨天我在楼下咖啡厅看他对着一块奶油蛋糕流口水,那样子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另一个助理拿着咖啡走了过来。
律所的茶水间,八卦信息的集散地。
“相思病啊,相思病……”何律师摇了摇头。
听他这么说,原来在旁边插科打诨的律师都走了过来:“什么?小高犯相思了?”
“谁家姑娘?老何你说说,我们帮你徒弟追一下啊。”
“那姑娘在美国,你们怎么追?”何律师笑着喝了口咖啡。
“这可不行,万一小高追去美国了,对我们律所可是一大损失啊。”
“岂止是律所,金氏都……”被何律师瞪了一眼,那人马上闭上了嘴巴。
“老何,把那姑娘情况跟我们说说呗,是中国人不?中国人弄回来可比弄去美国容易多了。”几个涉外律师奸笑地看着他。
何律师一头冷汗,高小姐啊,你自求多福吧,谁让你惹上了一群律师呢……
她被遣返了……
高菲菲茫然地从机场出来,那是个混乱的夜晚,一群警察三更半夜敲她家的门,说她私藏毒品,结果搜出一大堆墨绿色瓶子,虽不至于坐牢,可是,她被遣返了,学校也对她做了退学处理。
高菲菲欲哭无泪。她不敢告诉父母,她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父母省吃俭用供她去美国读书就等着她学成归来光耀门楣,如今搞成这样,她肯定是无颜见爹娘了。
好在她和潘晓婷还有联系,潘晓婷让她先来Z市,帮她安排一份工作,等工作稳定了再告诉父母,父母也好接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