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婷进屋的时候，柳岳山在玩手机游戏，潘晓婷掂着被角说道：“岳山，你不去书房玩会电脑吗？”
“我的电脑刚回家就被爸妈没收了。”柳岳山可怜兮兮看着她。
潘晓婷看着这个重度网瘾少年，笑了起来。翻开行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先用我的工作电脑吧，别乱动我电脑里材料。我去洗澡。”
柳岳山开心地跳了起来，紧紧搂了下潘晓婷：“婷婷，我最爱你了呢！”
潘晓婷咯咯笑了起来，把电脑放在柳岳山怀里，扎起头发，往浴室走去，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岳山，你们黑数据的时候，应该不会留什么线索吧。”
“怎么会，那得多菜啊！”柳岳山兴奋地打开电脑，略一迟疑又道：“不过，雁过总会留痕，没人会保证一点零星数据都不留下，不过要通过零星数据抓到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可以恢复吗？”潘晓婷心一沉。
“婷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柳岳山皱眉。
“没，没什么。”潘晓婷摇头，转身去浴室了。
浴室里雾气氤氲，潘晓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是个洁白的浴室，她坐在浴缸里，雾气氤氲，很久很久，眼前逐渐清明，水珠挂在他的眼帘，周身刺骨的寒冷，白衣少年惨白的脸挤入了她的视线，她伸手去摸，往事却如梦境般消而无踪。她还置身在柳家的浴室间，梳妆台上高档护肤品一应俱全，毛巾、浴衣还有换洗内衣就放在梳妆台旁那个精致的柜子里，潘晓婷拍了拍自己的脸，自从上次酒会碰到任竹先，好多奇奇怪怪的回忆都会莫名其妙跑出来，看来以后还是少见为妙，不，不见最好。
褪黑素已经摆在床头柜上，洗漱完毕的潘晓婷吃了褪黑素，戴上眼罩准备睡觉，可却看到柳岳山匆匆收拾了电脑，看样子也是要准备洗漱睡觉了。潘晓婷撑着眼罩说道：“不是还早么，你这就不玩了？”
“唔，我累了。”柳岳山支支吾吾道。
“好的，那你关灯吧。”潘晓婷点头。
黑暗中，潘晓婷听到被褥摩挲的声音，知道柳岳山也上床睡觉了，她翻了个身，就和之前那一年一样，两个人如同闺蜜一般，同床共枕，却也相安无事。
这次却不知为什么，潘晓婷心中总有些许不安，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和金麈的事情让她有点心理阴影，她又想到那晚，金麈那不肯吃亏的个性，虽然说好是一晚，可却把她折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个人都耗尽了力气，她当时勉强自己爬起来的时候身上犹如被卡车碾过一般，身体酸软得跟一滩水似的。
柳岳山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故作镇定地问道：“岳山，你怎么了？”
“婷婷，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柳岳山哑着嗓子说道，声音艰涩而飘忽。
还没来得及回答，潘晓婷觉得原来环着她腰上的手箍得更紧了，柳岳山翻身向她压了过来。
“岳山，岳山！你干什么！”潘晓婷用力推开了柳岳山，一把掀开眼罩，屋内昏暗台灯下，她注意到柳岳山脸颊不寻常的通红。
柳岳山半裸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神涣散，还隐约带着水光：“婷婷，只要有个孩子就好了，我们还和过去一样好不好？”
潘晓婷跳下床，在卫生间接了一杯冷水，捏着柳岳山的鼻子给灌了下去。柳岳山被呛咳了好几声，潘晓婷又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拭额间的薄汗，柳岳山就静静看着她忙碌，不发一言，过了好一会才握着她的手道：“别忙了，我，好很多了。”
又过了好一晌，柳岳山艰难地说：“刚才，我爸给我喝了杯茶。”不等潘晓婷接话，柳岳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潘晓婷从床沿站起，又被柳岳山拉住了浴袍的袖子：“别睡沙发，他们……会看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疲倦和无力，让潘晓婷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明明被侵犯的是她，可她却没办法对柳岳山发火，她了解，对柳岳山而言，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才是那个心里最难受的人。
“我去工作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潘晓婷帮柳岳山捏好被角，打开了电脑，看着空白的电脑屏幕，失神了一个晚上。
早上，柳妈妈看着潘晓婷的黑眼圈，关切地问道：“婷婷，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潘晓婷涨红了脸，低头道：“妈，昨天岳山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柳妈妈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潘晓婷也乐得让婆婆误解。在她身后下楼的柳岳山显然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他脸色一僵，也略显尴尬地说：“妈，你别问东问西的，没看婷婷耳朵都红了吗？”
“妈不问，妈不问。”柳妈妈掩嘴笑。
柳岳山又问：“妈，把我电脑给我啦，我还要工作的。”
“你的电脑？不是一回来就让你爸放书房了吗？”柳妈妈装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