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回到礼乐署,甄宜法一听闻消息,疾奔过来相看。看到她们好端端地在那里,甚至白芷言见到她,还极高兴地拉她坐下,她只觉晕眩。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她满脸悲伤,眼泪缓缓上涌,嘴里还得说道:“可吓坏姐姐我了……你们俩同时消失,我还以为出事了……可又怕是你俩相携逃跑,我都不敢往上报……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也不留句话……”
白芷言见状,以为她是为她们担心,便安慰道:“遇到点麻烦,不过已经都解决了。姐姐你就别再问了,不方便说的。”
甄宜法却是越哭越伤心。
肖然在旁边冷眼瞧着,直到甄宜法离开,才对芷言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今天怎么会突然遇到那么多痞子?”
芷言点头:“当然奇怪。到底是谁要对我们不利呢?”
肖然冷笑:“我想来想去,知道我们不在礼乐署的,就只有甄宜法,你的这位好姐姐了。”
白芷言忙替她说话道:“怎么可能是她?你看她刚刚多担心我们!说不定是那天被我弄折手臂的戚光呢?还有可能是那个被我呛了声的李大人。”
“那些泼皮无赖挡我们的地方可不是礼乐署门口。说明背后指使的人明明就知道我们不在这里!你要觉得是那个什么戚光和李大人,我问你,他们怎么知道得这样及时?”
“有可能他们昨日刚好就上这里取乐来了呢……”白芷言说得有些心虚了。
肖然翻了个白眼,点头道:“对对对,这世间的事就有这么巧合!”
她知道说话的适度性在哪儿,便也不再继续叨念下去,反正埋了种子在白芷言心里,就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又说到申甲臣,他被刘彻打晕后醒来,见白芷言和肖然都不见了,心里惊怒不已。赶紧报告了秦王,然后自请受罚,挨了重重一百鞭,现在还在□□躺着的。
秦王急得把整个阳城都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她们下落。好在很快,探子就回报,说是看到她们回礼乐署了。这才安下心来,赶紧过来看望。
可一看之下,惊觉白芷言整个人似乎焕然一新,美得不似往日了。仔细瞧了瞧,方发现是皮肤不同了,润泽得竟有透明质感,像是皮肤下面藏的不是血肉,而是羊脂白玉般。
“我倒不知卿卿竟有如此美态……”秦王看得有些愣住。
白芷言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照铜镜,但看肖然的情况,也知道大约是怎么回事了。自谦道:“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就看在你眼里,才会如此罢了。”
刘章纪便拉起她的双手道:“我不知看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但看在我眼里,却是月宫嫦娥了。只愿旁人莫要以你为美,我便少了许多竞争敌对之人。”
芷言笑道:“你这是希望旁人眼里,我就只是丑女东施吗?”
秦王笑了起来,复又正容询问:“申甲臣回来禀报时,我惊恐不安,害怕你出事了,着人四处寻找。你还好吗?”说着,往她下身看了一眼,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芷言别过脸过,心知他是想问她贞洁在否。心里一阵发凉,再三告诫自己,他到底是生活在封建社会的传统男子,他们只是价值观不同而已。这才重又堆回笑容,说道:“我还好。记得你送我的那把天铁匕首吗?我用它刺伤了那个人,然后带着肖然逃跑了。只可惜,慌乱中把它给遗失了。我没事的。”
刘章纪却是有些狐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俩相识已久,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芷言只觉一阵惊怒,纵然明白这是由时代文化背景差异所引发,还是忍不住站起来道:“殿下这是要亲自验身吗?我想还是不必了吧,我还不是殿下的谁!”
刘章纪也自觉有些咄咄逼人了,忙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以媒聘侧妃之礼,将你迎娶入门。没别的意思。”
芷言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回道:“如果我真被破了身,你就不娶我了吗?真要如此,也算我有眼无珠,认错了人。殿下请回吧。”
听她说“破了身”,刘章纪只觉惊疑不定,一时之间千万思绪,竟呆立当场,也不知如何回她。只得缓缓点头,道:“等你气消了,我再来看你。”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芷言才哭了出来。又是暗恨自己气头上没注意,说了句惹人疑惑的话,又是恨他只在乎那层膜,自己遭了那么大罪,他不先关怀安慰,却着急她的失身与否。
她自认为个性坚韧,但此刻也只觉万般委屈上心头,只余寒凉一片而已。
心里也闪过要去追他的念头,但到底是来自于21世纪的新女性,让她拉下脸去找稳婆验处,然后告诉他自己还是完璧之身,这样低贱的事,她实做不出。
哭了一小会儿后,也就止住了眼泪。
管他作甚,这世间没了男人还活不下去了吗?
再说到甄宜法身上,她见过那两姐妹后,就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住处。怅然若失地呆坐屋内,好半晌才打起精神,她已连着出手两次都没能伤她们分毫,再不赶紧收拾掉她们,只恐被她们窥破真相,界时引火烧身。
想着,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道呈给礼部的呈文:“礼乐署署丞甄宜法谨呈……”
她正写着,肖然却忽然闯了进来,要请假外出,说是要到晋王府去一趟。吓得她脸色青白,赶紧拿东西挡住呈文,这才施施然笑道:“妹妹想必是思念晋王殿下了吧?那就早去早回吧。”
肖然见她表情极不自然,也暗自留心上了,想着回头再跟芷言好好提一下。然后照规矩笑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