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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0章封山猎

2024-05-31 作者: 人这么多的咩

话道——

何种故事趣闻经久不衰,历久弥新?

最受豪门望族、富商巨贾、文人骚客、黎民百姓、民下九流推崇备至的...

当属天下第一楼:【今心】。

【今心楼】今心事,

道得是那位痴情帝皇——大璨武帝。

大璨立国第一个百年,一祖一帝各领风骚五十年。

前五十载有峥嵘太祖创不世之功,

后五十载有雷厉武帝威伏天下心。

而要说那朝官最难当,武帝朝无出其右。

可,就是这么一位金口玉牙的帝皇,却独独偏爱一个人,就连后宫佳丽也只不过是利益与传宗接代的‘东西’。

让武帝爱而不得的那个人——

乃【四象】,唤【太阴】。

……

双子镇,来来往往一条官道上,十几辆马车旌旗招展而过,

那旗子上赫然编织了一个隶书【贾】字。

往来行人胆大侧目后,纷纷避退,

商贾豪门【贾家】,内可是东鳌城四霸之一,上通大京,下连知州知府、城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况且近几年的贾家发展迅速,据知县老爷说贾家的黄金都流通到了大璨极朱南地,这样的庞然巨物,没人敢为其招晦气,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

故此,贾家这般急行危险,无数行人皆沉默不言。

可这世界从不缺胆大包天的,就在这时,

传出一声无畏童言,

“咳咳!”

“啊!全沾上灰了!”

今日五月十六,小徒弟和佛人又至镇上解馋,可小徒弟手中的串串蜜饯刚没吃一个,突遭贾家车马卷起尘灰细粒尽数爬满了蜜饯。

小徒弟气道,“不是说城中车马禁行吗?那群人怎得不下马随行,好没素质啊!”

一语掀起千层浪,周围眼尖的百姓早已认出了佛人和小徒弟,一身和尚装扮,眼瞅着是哪日薄西山的劳什子道佛儒三教弟子,还有那些鼓吹仙神的...这种人骗子居多,

他们要么上山,要么收钱,要么一张嘴胡言乱语,成扮出一个日幻想无度。

自大璨开年那会儿,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就由太祖仁宗推行的【荡清鼓魔】政令——

给一一净除!

史官称,【十十子荡魔】!

见自家乖徒儿气鼓囊当的直跺脚,佛人从旁安慰:

“人家也不容易,小屿大人宽宽心饶恕他们一次?”

“好吧。”

小徒弟的气一展一消,来去真可谓是收放自如,稍后她又道,

“师父,这些人怎得走那般急?会不会有宝贝!”说到这,小徒弟秀眉一挑,眼里的好奇溢于言表。

佛人戳穿道:

“你啊你,真是个小贪...要是哪天你出于某种特殊的境遇,贪也就罢了,可你连【金瞳】都还没练到家,连他们的去向都不知,然还有【心通】还未入门,他们的目的你也未知,要让那群武人来评价你:小虾米一撮。你要怎么争?再者他们去的地方是...【封山】,有险而无宝。”

“咚咚的!跟敲大钟一样!师父每次长篇大论,都好叫人嫌烦。”

小徒弟嘴一撇,不想听前半段奚落,避重就轻道:“我记得师父说我们也要去封山,我们是去做好事,他们去干啥?踏青吗?”

“所谓事多泛忧,劳心劳神,但为师看你一天有用不完的虎劲,也就和你说了,他们这是去‘打猎’的。”佛人慢吞吞地缓缓道出。

小徒弟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听完,“哼”了一声,随即大步阔走把佛人甩在身后,

她在心里气道:师父又拐着弯说我!我哪一身虎劲,不理你啦!

“乖徒,师父错啦,师父给你道歉了!”

师徒二人一个追一个行,一个跟着后面说好话,一个听一句便要哼一声,明面上小徒弟仍表现出怒不可遏的倔强神情,其心里却是渐渐消气。

慢慢的,小徒弟放缓了脚步,许是走久又走快,累着了,小徒弟忽地停在原地,背对着佛人伸出手,悬在半空。

佛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牵住小徒弟的手道:

“听故事去?”

“嗯。”

……

云闲茶楼内,

有一儒一佛坐而品茶,两盘红豆糕点作伴。

一盘被浑圆肚皮的小徒弟消灭,一盘被佛人和瑾威夫子给昧下。

“多谢大师,圆了我师兄一个心愿。”

“想当初第一次遇见师兄,我那时刚好花光了家乡父老筹集予我考举的盘缠,可惜是没考上也没脸回家,寄居在双子镇。我是父亲的第五个儿子,那时父母已是五十高龄,在我考举失败那年得病先后逝世,我得知此消息那天悲痛欲绝,几近死志,得幸师兄的出现,我才又苟活下去,那之后我和师兄一直在三有学堂教书,我也曾目睹师兄身体的异状,也隐隐猜测过周边失去生命的动物乃至一个人是否与师兄有关,算下来我也是知情者,也该负同样的责任。”已经以儒教【三有学派】门人自居的瑾威,没了郁郁不得志的苦闷严厉,转而一容一动令人有了如沐春风的温和。

佛人摆手示意‘这都不是事儿’,嘴巴不停嚼着。

瑾威接着说道:

“师兄受【妖心】蛊惑曾犯过大错,然师兄既以死谢罪。我也好替师兄讨一个公道,‘查明真相’,敢问大师——儒教圣地何在?”

“那你自己呢?”佛人问。

“自是一一讨教过儒教先贤高招之后。”瑾威说的决绝又有些愠怒。

佛人摇了摇头,憋不住笑道:

“像,真像。”

“大师何意?”

“和三有学派的祖师一摸一样。”佛人说,“小僧第一次得知椿兄为三有学派的大师兄时,心下震惊不已,【妖儒】之称,寓意温顺平和,有温润如玉之君子称,那时三教之中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温润君子会是以‘武夫’出身,‘以力服人’的三有学派的大师兄。”

瑾威听后一愣,刚想做辩解,佛人右手并指点出一团金光没入瑾威的脑海。

紧接着,佛人又道:

“儒教圣地——【树口覆海】。”

“多谢!”瑾威以大礼告谢,

他的模样渐渐和佛人当初所见三有学派门人如出一辙,他们总是执拗又规矩,认死理。

瑾威离开茶楼没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茶楼一层,茶楼的掌柜和两个跑堂的喜笑颜开地迎上前。

小徒弟轻“咦”了一声,指了指那背着竹篓的人道:

“师父看,我的小师妹!”

鱼塘少女身背竹篓,比起那晚锁鱼的篓子大了不止一倍,从上楼看下去,里面盛放了约莫七八捆茶叶。

佛人转过头拿起桌前茶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想道:第三个算不到之人,奇特!

茶楼下方柜台后,

掌柜从鱼塘少女手中接过竹篓,称了两下交给两个跑堂的,他又拿出别在后腰的约五尺的红漆木算盘,劈里啪啦一通乱打,紧接大蒜鼻头下的两撇精细胡髭沾着的嘴巴立马挑高笑声道:

“哎哟,共七十五文铜子!”

“嗯。”鱼塘少女并未多说,只是拿了钱用破布紧紧包了起来塞进腰间翻了又翻的旧腰带中,随后一言不发出门离去。

茶楼掌柜的得意地靠在柜台一角,左手轻捻胡茬,道:

“形势比人强,这句话……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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