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池拿出那一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甚至不惜一切想要保住的东西,痴痴望着,也得心安。
叶辰幽看着不禁发出好奇:
“这东西就是你不惜性命也要拿回来的?”
萧梦池点头笑道:“它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能比你生命还重要?不过一个金子而已,只要你开口,不管多少哥哥都会送到你面前的!”
萧梦池听着幸福地笑着看着他,眼里仿佛有万千星辰闪烁,她耐心地和叶辰幽解释:
“这是一个留我的消防员哥哥的唯一念想,也是他母亲的遗物,他生前最大的梦想表示找到他母亲的坟墓,将这遗物物归原主,却奈何山火无情,他就这么抱着遗憾而去!作为他的妹妹,我想替他完成这一心愿,可惜我被困于这小小方寸之地,始终未能寻到,所以时常带在身边,仿佛他就在身旁一样,让我充满了底气。”
叶辰幽听后感动地点点头,提出帮忙查找,要她提供一些情景一类的大概,但无奈叶蓝鹤也讲的很少,只得一点点从他熟悉的人下手,慢慢打听。
事情记下之后,叶辰幽看着萧梦池,满眼的欣慰。
“三年之久,足以改变人心,既没过了深渊,便一路向前,有我在你身后,你大可随心而动!”
萧梦池听着内心温暖里了,看着叶辰幽,还有往昔的回忆,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
叶辰幽撑开双臂,她便信任地相拥,依偎在他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让她产生了错觉,竟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叶辰幽看着这位已经熟睡的病人,没有打扰她,而是让她继续睡,自己则偷偷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她睡觉的照片!感觉可爱极了,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不由的微笑着,多希望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萧梦池醒了,她睁开眼就看见叶辰幽温柔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觉笑了,一不小心哼出了声,被叶辰幽听见了。
萧梦池急忙起来,尴尬的笑着!叶辰幽看她就跟个孩子似的,心中仿佛回到了童年,感触颇深。
叶辰幽看着她油油的头发,对她说:“阿梦,我给你洗个头发吧!”
萧梦池想答应,可想起自己的耳朵却又害怕,但又不好意思拒绝,进入了两难的抉择。
叶辰幽知道她的难处,安慰道,“没事,我不在乎那些,况且你不也不嫌弃我是黑帮老大的吗?”
“那不一样,你的身份人人都畏惧,可是我,我怕……”萧梦池说不出口,她怕叶辰幽也嘲笑她,嫌弃她。
叶辰幽听后没再辩驳,而是把她拉到浴室,她站在镜子前,叶辰幽语重心长地说:“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在乎自己的形象,因为在我眼里,你任何时候都很美!”
叶辰幽轻轻撩开她耳边的碎发,她的耳朵就这样漏了出来,她想躲,她并不希望叶辰幽看见。
叶辰幽看着镜中的萧梦池悉心教导,“其实你的耳朵很美,美的像一朵花一样,只是你把它藏了起来,越藏越深,它就成了你的软肋,你得尝试着去接受它,它也不希望自己活在黑暗里。”
叶辰幽的话很柔,又很劲,一下便说说到了萧梦池的心里。这让萧梦池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貌似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她如此说话。
人人见了她的耳朵,无非就是:“习惯不好导致的。”无非就是不受待见,沦为嘲讽的对象;无非就是:“扰了颜值,去手术做了吧。”
人人都在说她耳朵的不好,甚至上升到她人生活习惯的不好,却唯独不见得半分好处,对于叶辰幽,他是除叶蓝鹤外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再次看向他时,眼中满含泪花与感激。
她再次面对叶辰幽的邀请时没有拒绝,坦然的接受,把头洗了。
在吹头发的过程中,萧梦池也感受到了叶辰幽的细心和认真呵护对他之间再也没有了隔阂,脸上的担忧害怕全都没有了!
萧梦池辞别叶辰幽回到家,看见桌上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心里不由的感到开心,有种到了小时候的那种对美食的渴望。
不一会儿,青子墨,赵尘海,许南槐都来了,大家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此时萧梦池突然想到外公的病,如果自己还没有凑足钱的话,外公可能就,就……于是便想着过两天周末去探望一下外公外婆,也借机让自己放松放松。
晚饭后,萧梦池拉住夏怡沫深情地说道,“妈,我决定了,以后一定好好生活,和你在一起,重新体会一次家的温暖,亲情的美好,再来一次难忘的回忆,不给自己人生留下遗憾。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珍惜所有了。”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可把夏怡沫吓了一跳,赶紧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她的额头,疑惑道:
“这孩子,没发烧啊,怎么净说些胡话,你现在还小,还没到年纪,怎么会明白那些事情,等你长大了,经历过这社会的险恶,你就会明白,别净听那手机上乱七八糟的话,迟早会害了你的。看来以后还是把手机交给我,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学着手机上的那些和母亲发生争执,自己还有理,说不过就闹离家出走,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
这些话让萧梦池听得面色愈发凝重,完全就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她的眼里满是失落:“你懂什么,你来告诉我什么是长大,是到了年纪过了生日就算成年长大了吗?”
“那不然呢。”
萧梦池痴笑一声,竟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迟迟道:“那那些四十多岁还在玩泥巴沙子的人呢,他们算不算长大?”
“这个,那只是个例外!也许他们只是在怀念儿时的时光呢?”
“好,就如你所说那是例外。那你可曾知道我在人生中的低谷期里是怎么度过来的吗?是手机,它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而那时候你呢,你在哪?啊?你告诉我你在哪?”萧梦池几近疯狂地向着夏怡沫质问,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怡沫想起往日对她的愧疚,便顺着她说:“是妈对不住你,以后定好好补偿你!”
这话听的萧梦池很是无奈,“补偿,是待在身边做自己的事,从来都不过问别人怎么样的吗,这就是陪伴,你给我的陪伴!”
夏怡沫想着以前自己在家里待着的时候,萧梦池总是来找自己谈心,而自己却总是推脱,后来她也慢慢的就不和自己说话了。
她意识到自己应该陪孩子玩,可当自己主动去陪孩子时,萧梦池却没有了兴趣,逐渐地离她越来越远。
有一天萧梦池突然来找自己去玩,而自己却想着自己躺在沙发上看着视频,觉得这样更自在。
萧梦池鼓足勇气,也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可以陪我一会吗?”
而她的回答却彻底寒了萧梦池的心,“我在这里陪在你身边还不算陪你吗,你还要我怎样陪你?”
她看着萧梦池远去的背影,只恨当初的自己没能多费些精力在她身上,只求她能懂事一些。
可父母眼中的懂事,总也觉得应该向他们的父母一样,能够时常照顾,能够时常打扰,那么他们需要的是孩子成长还是父母羁绊?
萧梦池哪知道这些,只觉得自己孤单了许多,亲情得不到温暖,友情得不到支持,父母只一心担心其安危,欲省事而将其锁在家中,她也因此变得孤僻,将自己锁在了内心的世界,不再与外人接触。
夏怡沫回过头来看看现在的自己,简直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就在这时,她也疑惑什么是长大?当她在困境中百思不得其解时,都是别人在拉她,而如今再次入境时,早已人去楼空。
萧梦池等了一会儿,看见面前心事重重的夏怡沫,她决定拉她一把,以前的自己早已死在了深渊中,如今的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些幼稚,又何必斤斤计较!
“好了,不要去想那些了,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能和平的相处,没有埋怨,没有口舌之争。还有,外公的医药费我来想办法,你就安心养病,争取再拖个三年五载,这样也不用那么急了,至少还能玩个一年半载!”
萧梦池的话句句暖心,让夏怡沫感动地差点泪流满面,但她不想女儿看到自己伤心的一面,还是忍住了。夏怡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偷偷哭了起来,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也许成熟靠的并不是年纪,而是阅历与经历催使的心智成熟罢!
萧梦池终于解决了母女俩的矛盾,心中压力轻了许多,收拾了碗筷见时间也不早了就上床睡觉了!
望着窗外的明月,手中仅仅握着那枚金戒,怀揣着少年的梦进入了梦乡。
万籁寂静的街头,风平浪静,连再寻常不过的灯光也在此刻变得温暖了许多,陪伴着一城的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