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酒睁开眼时,四周暗了下来,入目只有一个在燃着的小火堆,他偏过头看了下自己的肩膀,没看见帝秋。想伸手找一下,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了,几个同伴也被绑在其他树干上。
乌酒担心帝秋遇到危险,双手在背后捣鼓,但怎么也解不开铁索。
他气得蹬了一下腿,心里劝自己冷静下来,找找脱困之法。
在火堆要熄灭之际,乌酒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过来了。他忙把眼睛闭上,装作昏迷的样子。
那人回来后,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好像和什么人在说话:“跑了一个,谁知道那么个小破娃娃,竟被只白鹭叼走了。”
“是,我会尽快处理的。”
乌酒半睁着眼望了那边一眼,心里松了口气,帝秋受动物喜欢,被白鹭叼走后,应该不会被吃掉,只要她清醒,随时用魔法离开。他放下心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他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了惟浅愤怒的声音。
“朝隐,是你绑我们吗?快把我们放了!”
“放了?然后让你们发现秘密吗?”朝隐笑出了声,然后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狠戾,“别想了!谁让你跟着维逊干这些事,我只能把你们也处理了。”
“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脸都白了,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朝隐朝惟浅走去,语气阴冷,“相识一场,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让你走在他们前头。”
“给我痛快?你有什么资格?”惟浅不再压制体内能量,用高温熔化铁索,然后朝朝隐挥拳头,“我让你骗我!”
朝隐躲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明曙身边,枪抵在明曙太阳穴那里:“想不到你还有这能耐!别动!不然,我先解决了他。”
“你敢!”惟浅双眼充满愤怒,但是却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他可没有子弹快。
正在这时,朝隐突然飞到不远处,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三人心惊,下一秒,一道声音从潭那边传来:“如今枯霖域逃犯都这般大胆了吗?”
在场清醒的三个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个少年凌空而行,忽然消失在原地,然后下一秒出现在朝隐面前。
少年隔空把朝隐提到半空,掐着他的脖子问:“九尾狐朝隐,逃出来几年了?”
“你猜啊。苍鳞,你们鳄鱼族看守失职,难道要把这个罪推到我们身上吗?”
“可笑!这还轮不到你一个罪犯担心吧?”苍鳞嘲笑他,手心一紧让朝隐感受到了窒息,然后拿出一个小葫芦把朝隐装进去了。
他看向乌酒和惟浅,打量了一番便问道:“两位可否告知我朝隐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事?”
惟浅担心明曙,“你能不能帮我救一下我朋友?”
苍鳞查看了一下,不由得低声道:“那狐狸用了这么大劲。”
他见惟浅一脸担忧,便安慰他:“别担心,就是被迷晕了,十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的。此事不宜张扬,待我办完事后再叫醒他们,会很快的。”
惟浅下意识地去看乌酒,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苍鳞说的。
而乌酒见识到了苍鳞的本领,很识趣地把所有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苍鳞。
苍鳞掐着诀,看着掌上显示的散落在各处的浔龙谷标记无声地笑了,对两人说:“我去抓逃犯,你们待在此处。”
苍鳞去抓其余的枯霖域逃犯了,留下惟浅和乌酒面面相觑。
惟浅帮乌酒把铁索熔化后,他就开始联系帝秋了。如今只有惟浅一个人,他便正大光明地用起了黑色手环。
几分钟后,帝秋打电话过来:“哥哥,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你在哪?没事吧?”
“我没事,在小松鼠的树洞里,红羽把我藏起来了。”
“红羽?”
“就是三尾的爷爷喜欢的那只白鹭,她救的我。哥哥,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好吗?”
乌酒张望四周片刻,确定周围没危险后才说:“我就在潭这里,你过来吧。”
在等帝秋的时间里,惟浅不时地瞅乌酒一眼,他有很多问题,但不知道该问哪个。乌酒被他的眼神看得烦躁,忍不住问:“你要看多久?”
“嗯……”惟浅纠结了一会儿,问了关于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你说那个叫苍鳞的是什么来历?”
乌酒望向潭那里,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也许和我们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吧。那些狐狸还有龙之类的,应该也是另一个世界的。”
惟浅倾斜身子歪到乌酒边上,话里满是浓浓的好奇:“你说十几个小时之内,他能把其他逃犯抓到吗?要是那些逃犯不在曼粒星该怎么办?”
乌酒推开他,好心提醒道:“你操这个心做什么?反正我们不会有危险就是了。不该我们知道的别问,知道得越多麻烦越多。”
惟浅瞬间想到维逊,很难不赞同他的观点。
“哥哥!”
帝秋的声音传来,乌酒循着声看去,在白鹭身上看到了一个娃娃。
乌酒把她抱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看到她裙子上的泥土,止不住担心:“没事吧?怎么不回去?”
“我没事。”帝秋放松身体任由乌酒摆弄检查,看了一眼惟浅,说话留了半截,“还没到最危险的时候,我就选择留在这里了。”
“当时哥哥你们突然全都倒在地上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那个朝隐就过来了,笑得坏坏的,把你们都绑起来。他看出来我会动,还想要把我扔进潭里,就在他扔的时候,红羽飞出来救我了。”
帝秋说完当时的情况,招手让红羽过来:“因为她翅膀尖尖上有一撮红色羽毛,就叫红羽了。”帝秋让乌酒把她放在肩膀上,然后用乌酒的光脑和他说起了悄悄话。
“红羽说,她是从潭里出来的,那里面有一个世界,她被一只傻白鹭养着,还逼着她吃药化形,然后要和她结婚呢!”帝秋点着键盘的手指飞快得出现了残影,她发了个愤怒的符号,继续说,“那个坏白鹭把红羽的伴侣杀死了!然后天天打她,要不是最近里面有点乱,红羽都逃不出来!”
帝秋流不出眼泪,但还是习惯性地擦着眼睛,她对着乌酒的耳朵说:“红羽太可怜了。”红羽在一旁感受到了帝秋的伤心愤怒,过来用翅膀轻轻碰了碰她,试图安慰。
帝秋顺着红羽的翅膀滑到了她的背上,看到明曙他们还睡着,很是疑惑:“那哥哥你们是怎么打跑朝隐的呢?明曙哥哥他们怎么还在睡啊?”
乌酒嘴角微微扬起,摸摸她的脑袋,言简意赅说道:“有英雄从天而降救了我们,他去追其他坏人了,我们在这里等明曙他们自然苏醒。”
帝秋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转着,又问:“那为什么你和惟浅哥哥醒过来了?其他哥哥都没醒过来呢?”
惟浅在旁边听到,不由得抬起下巴骄傲地吹嘘:“我琢磨着是我们的体质特殊,才对这种药免疫的。你问乌酒,是不是我帮他解绑的?”
“是,惟浅会火,能把铁熔化。”
乌酒才刚说完,惟浅就迫不及待地变出一个火球,在两只手上丢来丢去的玩着杂耍,朝帝秋看去:“我是火系龙,本领当然和火有关。”
惟浅望着帝秋的眼睛含着期待,帝秋虽然觉得这比不上自家太阳哥哥的火球,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鼓着掌。
那个火堆早就熄灭了。乌酒开了一盏灯,三个清醒的人就时不时地说话解闷,待到精神不济后,他们也闭上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