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痴心妄想。
是她罪有应得。
沈肆望着祝愿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微向一股刺疼,他冷冷出声,“等一下。”
祝愿停在原地。
沈肆随手拿出一盒“计生用品”走到祝愿的面前,傲慢又轻佻将它塞到祝愿的领口。
“新、婚、夜、快、乐……”
祝愿拿起计生用品,狠狠砸向沈肆,锋利的棱角擦过沈肆的眉峰,渗出一抹殷红。
“沈肆,你不是人!”
沈肆伸出手背,轻拭过眉峰,一抹殷红为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平添了一缕邪性。
“将她扔出酒店。”
“是。沈少。”
沈肆看向祝愿绝望又悲凉的脸庆,邪肆一笑,张扬又狂妄吩咐道:
“在大堂竖一块“舔狗祝愿,禁止入内”的牌子!”
应钟笑得直不起腰,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肆哥,还是你会!”
总统套房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吹起口哨起哄。
祝愿隔着人群看向沈肆那张俊美无俦的侧脸,恍恍惚惚间,仿佛又回到四年前她的暗恋日记被众人翻阅和取笑的那一天。
狼狈不堪的祝愿被两名酒店保安粗鲁的扔到倾盆大雨之中。
那一块“舔狗祝愿,禁止入内”的牌子,就这么竖在人来人往的大堂。
每个经过牌子的人,都会好奇驻足。
六岁到二十二岁,整整十六年的相伴。
祝愿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祝愿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起身。
突然间,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
……
总统套房里,沈肆吊儿郎当地走到宋槐序的面前。
坐下后,又痞又雅地将一双修长的大腿搁到大理石的茶几上。
宋槐序凝望着沈肆的脸庞,曼声细语提醒道:“沈肆,以我心理医生的专业角度来分析,祝愿不像是在说假话。”
沈肆打开手机,漫不经心的看着陆霜降的病历,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讥笑。
“作假也不知道换一所医院,蠢不可及。”
他的母亲是谁?
是陆霜降。
是丈夫去世、儿子早产,都还在病房里处理公务的陆霜降。
她这样的女强人,怎么可能会生病?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生病,她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他?
宋槐序的余光,瞄了一眼沈肆的手机屏幕。
她淡淡收回眸光,略带抱歉道:“沈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和祝愿要领证,等祝愿冷静下来,我会向她解释清楚?”
沈肆不愿意聊祝愿,便岔开话题,问道:“槐序姐,你还走吗?”
宋槐序伸手拨开耳畔的金棕色卷发,优雅知性地反问,“你希望我走吗?”
沈肆举杯与宋槐序轻轻碰杯,两只水晶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槐序姐,欢迎你回国。”
“谢谢。”宋槐序轻抿一口杯中酒,落落大方地调侃道:“我导师说,如果我这次回国不能治好你的病,就把我逐出师门,沈肆,你要得好好配合我呀。”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倾盆暴雨拍打在玻璃幕墙之上,冰冷的玻璃上倒映出沈肆那种桀骜不川的脸庞。
沈肆的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戾气。
脑海里,却莫名闪过祝愿那双破碎到绝望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