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抽回心神,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无事。”
“你还没告诉妹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沈菱不依不饶。
沈澄被磨的烦了,随口道:“凶巴巴的。”
...
入夜,一天的喧嚣散去,沈澄白日里虚情假意地应付着众人,未喝得尽兴,又拉着大哥沈殿到自己的院子里喝酒。
皎月高挂,繁星点点,两人一番酣畅痛饮,闲谈叙旧,沈澄将自己在边境杀金兵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好一顿吹嘘,沈殿只在一旁听得默笑不语。
沈澄说得起劲,跳起身走到院子里的架台旁,抽出一长剑扔向沈殿,沈殿气定神闲一把接住。
“大哥,虽说从小你的习武天资远胜于我,可当文官那么多年,没打过架,是不是手生得都忘了一身武艺?恐怕你现在打不过我了。”说罢,歪嘴一笑,洁白的小虎牙露出,熠熠发亮。
沈殿负手而立,单手持剑,清亮的月光倾泻在剑身上,剑尖银光闪烁,他摇头笑道:“金狗能被你这臭小子打败,可见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语气充满嘲讽。
沈澄一听这话,嘿一声不高兴,抽起一长枪便道:“那弟弟今日就请哥哥多多赐教。”
话毕,便持枪刺去,速度疾如流星,身姿猛准快狠,一点也未有虚心受教之意。
就在枪尖直戳沈殿面门一刹,只见其脚跟一转,侧身轻而易举避过,沈澄不罢休又是一枪刺向其胸膛,沈殿脚下步子一转,又是一完美避过,身姿淡定得从未离开过原本站得位置,只是左右来回侧身,便精准地避开沈澄的猛烈攻招,似狡兔般身影敏捷无形。
沈澄微微有些窝火,还想再提枪刺去,只听沈殿冷笑一声:“该我了。”
沈澄还未反应过来,却见沈殿右手长剑,略震手腕,长剑因内力驱使,霎时脱离手中,如一条游蛇卷着沈澄的长枪旋踵袭来。
速度之快,如眨眼过隙。
眼见灵动如蛇的剑身就要缠绕到自己手臂上,沈澄电光火石间思之对策,突觉胸膛一痛,一声闷哼,飞身跌落在地,原是沈殿趁着沈澄注意力在枪身上旋转的剑时,一脚踹向沈澄,攻其不备。
沈澄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胸口,表情吃痛却笑呵呵说道:“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净耍阴招。今日不算!我喝多了!改日咱们再比。”
沈殿走过去扶起沈澄,淡笑道:“大哥是在教你,光有强硬的武力是远远不足够,要以智取胜,智勇双全,你才终有一日,可以成为像爹一样的辅国将军。”
沈殿扶着沈澄,二人坐在了台阶上,凉风徐徐吹来,酒劲开始微微上头,沈澄大张着腿,后仰躺在青石板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醉眼朦胧地望着满天繁星。
他幽幽道:“今日小妹问起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哎,大哥样样都比我好,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大哥。”
沈殿一如往常优雅的姿态坐在其旁,拎起一壶酒喝了几口道:“怎么,想有嫂嫂了?”
沈澄迷蒙着眼,半张半合:“是啊,做了大哥的女人,就是我沈二爷的嫂嫂了,何时才能有嫂嫂。”
沈殿未答,望着高悬的上弦月,一抹乌云悄然遮上,又悄然飘去,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沉思。
再回头时,身旁的沈澄早已酣然睡去,沈殿扶抱他回屋放于榻上,吹熄了烛火,关上屋门。
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绘出斑斑树影,四周静谧而寂寥。
沈殿负手而立,仰望天空越发盈满的月亮,光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脑海中回旋着沈澄刚刚的醉话。
“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大哥。”
“何时才能有嫂嫂。”
他也有些微醺上头,不自禁地又想起了那日桃花苑的书斋中,少女湿透的衣发,半裸的香肩,波涛汹涌的峰峦,盈盈一握的蛮腰,玉骨冰肌,娇小怜弱,散发着熟透的蜜桃却又未被开过苞的处子诱香。
极致尤物般的肢体,却长了张不食人间烟火,清丽绝尘的面容,直教人好奇,那清澈纯真的眸子里若是揉进了欲色,该是何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