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
隔三差五就有大捷的消息传回西凉。
百姓们听八百里加急的声音,耳朵都快要起老茧了。
一万玄甲军,兵分五路,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杀戮。
无需粮草供应。
走到哪里,便杀到哪里,吃到哪里。
在此之前的几十年,草原都是杂胡部落的地盘,其中盘踞着众多的杂胡部落。
他们凶狠。
他们野蛮。
他们擅长骑射,来去如风。
而西凉百姓,就是这些杂胡部落的猎物,西凉的土地,就像女子的闺房,没有上锁。
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每一次杂胡人的马蹄踏入西凉,都会狠狠的践踏这里的百姓。
换了许多任的刺史,其中有抱负的,还会操练备战,大多也都是据城而守。
然而仅凭武阳、天水、玉门三城如何能守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杂胡的铁骑从绵延的西线而过,横跨黄河。
若是遇到混吃等死的刺史,则西凉的百姓更加凄惨。
然而那是过去。
现在一切都变了。
从去年萧寒来到西凉,担任西凉刺史,先灭若羌部,敲山震虎,紧接着活剐了赫连博尔和七个部落首领。
发布杀一杀十令,更是让草原胡人心惊肉跳。
今年开春,冰雪尚未融化,一万铁骑出西凉,入草原,连战连胜,杀的杂胡人胆寒。
一切都变了。
当一场场大胜的消息传回西凉,所有的西凉百姓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但当驻扎在武阳的府兵,押着浩浩荡荡的牛羊和胡人俘虏进入西凉城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走出家门,踏上街道,换上这辈子最干净,最喜庆的衣服。
敲锣打鼓,舞龙舞狮。
千言万语,不如灭一胡人部落来的振奋人心。
而原本用来操练玄甲军的大营,现在却成为了关押胡人俘虏的监牢。
这种事情,在以前,是西凉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刺史府。
萧寒麾下的核心班底全部到场,八司九部官员一个个红光满面。
“大人,八百里加急。”
有士卒来报:“前两日,高校尉又灭了两个杂胡小部落。”
“哈哈。”
大堂内。
萧寒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陆聚有些羡慕:“我也想出去领兵作战。”
“你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萧寒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已经是兵马司校尉。”
“我宁可当都尉。”
陆聚嘀咕。
草原人来去如风,西凉麾下的玄甲军又何尝不是来去如风?
草原人在西凉来去自如,玄甲军又何尝不是在草原来去自如?
唯有百战才能出精兵。
萧寒根本没有让高礼他们回来的意思,就让他们在草原上陪这些杂胡玩。
打不过跑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玄甲军的背后有西凉支撑,而那些草原部落,全靠牛羊,拿生命和玄甲军打持久战。
“诸位,今年咱们的另外一件大事就要开始了。”
“宋主簿,春耕是你们牧农司的事情。”
牧农司主簿宋宪拍着胸脯:“大人,要是出了差错,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把自己脑袋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