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是一头成年的黑色大水牛,牛角很大弯弯的,牛蹄很粗壮,牛身很壮硕肥硕。
它背着的板车,也不小,一次性坐八九个人,在放下一些东西,还有空余。
确实对他们有利,收下也不是不行。
之前流放,也有人送马车给流犯,他们做微看守的,也跟着一起搭乘。
出行的速度是快了很多,不过,马太矜贵了,每天劳作还没丰富的草料供应,很快就累死了。
谢稚柳很会察言观色,捕捉到他们想要却在犹豫,她不断地输出优势。
“牛很吃苦耐劳的,寿命比一般的畜生要长,几乎不挑食,干草枯草也吃生草也吃,喂什么都吃,要是它生病了,我还能给它治病。
等我们到了流放地,这牛车要卖还是坐它返程,都由你们决定,哥哥们就收下了吧~”
“你有什么目的?”老莫问。
又是驱蚊水、又是牛车,她对他们也太好了,到底有什么企图?
“自然是希望官爷们能在路上照拂我一下,二来呢希望我家盛公子能坐到牛车上去。”
她手挡着嘴低声跟老莫道:“我心悦晋王(纯属放屁),不忍看他吃苦(不忍自己吃苦),轮椅始终是木头做的不抗震,坐久了不舒服对他身子也不好(是对自己的脚不好,那牛车早晚有天她会坐上去的)。”
老莫瞥了盛祈年眼,长了张好脸就是会博得女子欢心。
盛祈年、阿武都很意外。
不是她说心悦谁谁谁,而是她去拦灵的目的。
竟然是为了不忍自己/自家主子吃苦。
阿武道:“主子,谢家里也就谢稚柳算是个人吧。”
“嗯。”盛祈年承认,同时心底的谜团也越来越浓郁了。
她是如何得知,宋来的夫人今日出丧,会出现在那一条山路上的?
“老旧把包袱丢上去,赶着牛车走。”
“嘿嘿,多谢莫哥。”
老莫哼了声,他可不算再帮她。
轮椅始终是木头做的,滚个几百几千公里肯定会坏,到时候让人背,麻烦不说,重要的是会拖慢行程。
再次呢,毕竟是晋王的友人送的,不让他坐也说不过去,
老旧将物质放到牛车上去时,谢稚柳也把福管家背的包袱给一起放了上去。
他没反对,因为他目睹了全过程,这车几乎是她用命换来的。
“谢稚柳,你心怎么那么狠毒?”
谢允公把谢骄阳拖到几位官差的面前,他的脸上、脖子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怖人的红疹子。
“这都是昨晚,她做的手脚,我们全家全身都起了。”
“痒痒痒,”谢骄阳不停扭动身子,眼神恶毒,“谢稚柳你不得好死……”
“爹,我快痒死了,你快帮我抓一抓吧。”
他嘴上在不停地在叫着痒,但却挠不到。
因为谢允公担心他把自己挠坏,用一条破布把他的手给捆了起来了。
“骄阳,你再忍一忍。”谢允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气愤的与官差们道:“她连自己的哥哥都能如此毒害,对你们也不会心慈手软,你们不要被她的伪善的假面给欺骗了。
她会医术,纵容得越多,只会让我们死得更惨,然后她自己再置身事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改名换姓,换个地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