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装了大半缸水。
他端起那个缸,把水倒在了谢稚柳的身上,“我们受冻,你也别想暖和。”
谢千依谢骄阳看得心里舒坦,直拍巴掌。
“爹,早该这么教训她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们作对。”
“冻死她,冻死她。”
盛祈年看向溅到手背上的污水,剑眉皱起,“阿武、老福,去叫人。”
“是。”福管家老实去叫了。
阿武虽跟着去,但手痒痒,三步一回头,他想趁机动手教训一下这群没脸没皮的人。
憎恨谢家人是其一;其二是见不得一个弱女子,被讨厌的人欺负。
许是里面的动静太大了,阿福还没出声呢,门上就印来了亮光。
“在干什么,内斗?找死啊!”
门锁、链子被解开,门一推开,两个官差举着火把进了来,他们数了数里面的人,发现都没少。
除了谢稚柳浑身湿透,蜷缩着腿狼狈得很,其余人都是好好的。
犯人不合,发生口角,肢体冲突,他们司空见惯。
有时烦闷了空闲了,还会看犯人打架,只要不严重,就不会拖开,而是在一旁观猴斗呢。
虽然现在这个受欺负的人,明显是身世可怜,还给过他们鱼吃的谢稚柳。
但两个官差也并不打算多管,外面的人还等着他们喝酒呢。
“谁有衣服,借给她一套。”
“再让我们听到里面传来动静,今夜你们都别睡了,都去外面冻着。”
“哟又闹事了,哪个是哪个,我帮你们练练鞭子。”一个喝着有几分醉,脸红红的驿使,脚步不稳的进来,拿了一根鞭子,笑着作势抽人。
他看到谢舒窈、谢千依时,两眼陡然睁大,指着人道:“嘿,这两个娘们水灵,像这种货色的,流放了应该是要去军营,当军妓服侍将领的吧,要不现在就调教调教~”
“流放的女人就算不当军妓,下场也好不了哪里去,哈哈哈别搞,出事了我们不好交差,走出去喝酒。”
两官差把这个驿使扶了出去,并锁好了门。
谢舒窈、谢千依两人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地说不出话来。
“阿姐,我不要当妓子太脏了,琰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吧。”
“二妹,别怕,不会有这一天的。”谢舒窈安慰着跑来依偎在自己身上的二妹。
话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她但已经打算做两手准备了。
谢家被抄了,他们成为无权无势,低人一等的流犯。
那些看守、驿站的驿使,只要是有个芝麻大点的职位的,都能欺负了他们。
现在是言语侮辱,以后寂寞了呢?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
谢舒窈想到了盛祈年!
他是被废了,但他的母妃还是皇上的皇贵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群看守们再没规矩,也会掂量他身后那一位。
在琰王没来之前,如果能抓住盛祈年,就等于有了一把保护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