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公的动作一出,她就捧着脸跳着躲开了。
“打我?对得起我娘吗,不担心遭雷劈?她嫁入你们谢家时,你们谢家就是个空壳子,几十个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来。
她十里红嫁妆填补你们谢家多少窟窿,养了谢家上上下下多少年?
如果不抄家,谢府到现在都还没用完吧?
你们不知感恩,在我娘死后,天天把我拉着去立规矩,不是罚就是打骂,连顿饱饭都不给我吃……以至于到了后来,只要是个府里的人都能有样学样地欺负我。
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屑跟我比,那你们把用了她嫁妆的那部分,立马立刻现在还给我再说这话。”
更可气的是,原主入晋王府,谢家的派人抬的都是空箱,一点嫁妆都不给她准备。
就这值得她为谢家人效力?
“现在被流放,也是自作自受,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像是被撕下了一块遮羞布,谢家人的脸色齐齐大变。
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吃饱喝足的官差叫了起来。
“那边都别再杵着,半个时辰已到,马上上路,就算走断腿也得赶到京外的第一个驿站去。”
谢稚柳听后就去收拾去了。
后头苦着呢,还是把重要的精力应付在路上。
再搭理这群三观不正,虚伪至极的谢家人,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谢千依在谢稚柳走后,切了一声。
“装什么装,长辈做的事,她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非议?
就算让她替嫁到晋王府,她到现在不也好好地还活着吗,弄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没有爹爹,没有侯府,她这辈子说不定投胎做猪做狗,早被宰杀吃肉了,哪里还能在这跟我们站在一起,搞不懂她在矫情什么,整得全家都欠她的般!”
谢老夫人、谢允公听着也是这个理。
“张氏是下等的商人出身,她入侯府是高攀了,如果不是她正符合侯府的需要,祖母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她进门的。
生的这玩意,好的没学会,身上尽染些市井小民做派,之前的规矩都白立了,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心血……”
张氏的出身?谢千依霎时有主意了,不露齿地笑了笑,精明得跟个没牙的小老太似的。
琰王殿下还不知什么时候来救他们,路上那么辛苦,确实是需要一个奴仆的。
有办法让她变回以前那个听话的可怜虫了。
“祖母、爹爹,你们看我怎么灭她的威风~”
到了下午赶路,谢稚柳发现老是有小石子往自己这边砸来。
扔的准头不太行啊,一颗都没落在她身上。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身后那群人在搞鬼。
谢千依没吃东西,体虚得很,赶起路来很是费劲,根本就追不上一直在前面走的谢稚柳。
只能通过不断地往谢稚柳的身上扔石头,让她注意到自己。
又往前面扔了一个,费老牛鼻子力了,都还是打偏了。
“果然是贱人命,好养活,随便吃点东西,走得比马还勤快……”
骂着骂着,谢稚柳倏地停了下来,蹲在了一旁。
谢千依得此机会,迈力催腿上前,“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