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灵并未立刻答话，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扶着芸在往外走。
芸在又连着唤了他两声，秋无灵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是想问你，刚才尹老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曾经认识咱们一样，而且是同时认识咱们两个。”
“她是说了那么一句，估摸着是神志不清了，又被我狠狠踹了一脚，那一脚我用的力道不轻，要不就是胡乱攀扯，要不就是又看到了什么鬼鬼神神的，你大可不必在意。”
一边的阿兰也附和道：“是呀！我看她八成是把你们两个又当成了谁，搞不好还是她曾经害过的什么人，像她这种心肠歹毒的，指不定害过多少人呢。”
芸在虽然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眼下并不想就此事过多费神，现在最主要的依然是尹七娘的事情。
芸在轻轻点头，又对着二人说道：“我们先回去，尹七娘被那把桃木匕首戳中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这里是已经没有一点她的气息了，还有她的尸身，咱们怕是也还要再费力找一找。”
几人到了尹家大门外，秋无灵先与那几个衙门里的人交代了几句话，还让人封了三份厚厚的赏钱，三人刚想上马车回小院，就看到尹四娘急匆匆地从里边跑了出来。
“姑娘，七娘的事情怎么样了？她刚才可是在祖母的屋子里？”
芸在想着事情眼下也没个结果，如果告诉她尹七娘被桃木匕首戳中了，也是让她白白的担心，“你先回去，今日府里估计也有不少事情，过后你来小院我与你详说，七娘的尸首还没有消息，但是你放心我必定帮你寻到。”
“好，我信姑娘，我等姑娘的消息，我今日只问姑娘一句，这些事情是不是与我祖母有关？”
芸在没有犹豫，只十分肯定说了一字，“是”。
直到芸在的马车走远了，尹四娘依然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伺候她的丫鬟是自幼跟着她的，她被呼呼的西北风吹得哆哆嗦嗦，壮着胆子上前。
“夫人咱们快点回去吧。”
尹四娘似乎刚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尹府，“回哪里去？”
小丫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夫人，自然是回家去，老夫人没了，府里都在料理丧事呢！”
她冷笑一声，“这哪里还是家，这简直就是狼窝，我们回秋府去。”
她娘亲走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小院里除了强撑着打瞌睡的江浔与桃丫，其他人都已歇下。
桃丫看回来的三人脸色都不好，自家姑娘身上还有伤，那缠着的帕子上隐隐还有血往外渗，她心疼地直掉眼泪。
“姑娘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却伤成这个样子。”
芸在不在意地笑一笑，“这算什么，我以前受过的伤可多了去了，只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儿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秋无灵只知道这些年芸在过得辛苦，现在又听她将受伤的事情说得这般的随意，反而觉得心里一阵阵生剜似的疼。
秋无灵也不言语，他只让芸在坐在凳子上，自己小心翼翼地将她手上缠着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揭下来，拿了干净的白布蘸着桃丫端来的热水，将芸在手上的血迹轻柔地清洗了个干净。